蛋饼子

【巫菇】今天吃的是什么

▶西瓜汁真好喝产物，小学生文笔，两个半小时产物

▶放飞自我的流水账小甜文

▶提及吃人，但是治愈（真的）

▶若在观看时出现不适，请及时就医（而不是找我麻烦）

▶可能出现常识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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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真正苏醒往往是从早餐开始。

早餐给大脑活动提供足够的能量，如果不吃早餐，身体就无法提供足够的血糖进行消耗，任何人都不想以倦怠、劳累、精神涣散的状态开始一天的生活和工作。

食物是燃料，是生命的必须。人要吃饭，马要吃草，不然就无法行动，无法工作。作为一个黑魔法师兼医生，巫师比别人更清楚吃饭的必要性。

不吃早餐会导致很多疾病。于是巫师吃了起来，摆在面前的食物是巫师从小吃到大的东西，包含了充足的蛋白质、维生素和一些微量元素，科学营养，被打成糊状盛在碗里，以便消化。

午餐装在一个方便吸吮的方形包装里，高蛋白，同样富含维生素和足够的淀粉，巫师一般不能从其中品尝出加入了什么，但他猜测一定有足够的蔬菜。他看了一眼包装袋背后的配料表，胡萝卜，鸡肉，水，淀粉，和其他的一些什么，没有添加剂，也没有调味料，产地是暮土。

暮土环境恶劣，这种紧凑包装的营养食品通常作为应急食品使用，它们能提供一天中大部分的营养和能量，巫师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水果时间是巫师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他通常会选择足够新鲜的小型水果，洗干净，需要削皮的就把皮削掉，不需要的就带皮吃，有的是甜的，有的是酸的，每个水果都长得与众不同，惹人喜爱。

一杯西瓜汁被推到他的面前。

“冰的。”他接过，低声说。凉气从塑料杯壁透进他的手掌，湿漉漉地黏了一层水汽。他通常不将水果打成汁再食用，大部分水果中富含丰富的维生素C，不太稳定，易遭到破坏。榨成汁会降低水果的营养价值，最好的食用方法是直接食用。

“当然是冰的。”人形阴影从顶上盖下，巫师抬眼看去，那人手里也捧着一杯冰得滴水的西瓜汁，吸管塞进嘴里，红色的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然后那人大大地叹了口气，汗珠顺着额头滚下，和杯壁流下的水滴一起掉进地里。“这天太热了，不是冰的根本喝不下去。你不喜欢？”

“对肠胃不好。”巫师说，然后乖巧地用吸管的尖端破开塑料膜，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听话，将所有递到他面前的食物通通吃下。浪费食物是可耻且令人深恶痛绝的行为。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他因为汗湿而凌乱的蘑菇头用手上沾染的水汽定型，“我还不知道你的肠胃这么脆弱，巫师。”

不能因为健康就糟蹋自己。巫师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正忙着感受舌尖上甜蜜的冰凉，很甜，但是不腻，清爽而浓郁的西瓜味道顺着喉管流进胃里，冷气蔓延至四肢百骸，炎热被短暂驱逐，让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不曾将水果榨成汁，也不曾用冰块拌水果来吃。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冰将水果提升到另一个层次。只是营养流失严重，只满足口腹之欲并不会产生什么好处。

平菇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向周围宣布到：“休息时间结束，继续前进。”

——

『为什么我吃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

巫师九岁时，第一次提出了这个疑问。

『哪里不一样？』他的父亲推了推眼镜，翻阅着手上的文件，他是个著名的医生，总是有很多病人的资料需要整理，巫师时不时过来帮忙。

『他们吃的食物不会被打碎，而且很有味道。』巫师歪过脑袋思考，尽力形容。

他的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手上递过来一叠文件。

『把它们整理一下。』

巫师点头，开始翻看手上的文件。

患者a：食物中毒。腹绞痛，呕吐物中带血，出现休克症状。

患者b：糖尿病。本周日安排血液透析。

患者c：肥胖症。并发高血压，高血脂，脂肪肝，冠心病……

患者d：急性胰腺炎 ……

患者e……

患者f……

每一份资料后面都附着清晰的病灶图片，巫师的胃一阵阵反酸，他平时也会在他父亲挑给他当课外读物的医学科普书籍里看到过这些疾病，但是总归没有图片来得直观。

整理完毕，他把文件整齐地放在父亲的书桌上。

巫师决定听父亲的话，当个不挑食的好孩子。

——

巫师十一岁时，第一次吃到糖果。

当时他还没戴着标志的大帽子，微卷的头发稍长，半遮住眼睛，坐在父亲办公室门前的小凳上，捧着大部头的医学书籍阅读，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掉到他的脚边。然后一颗彩色的东西滚落在他打开的书页上。

『我不吃这个。』巫师没有抬头，用手指将糖果从文字上推开，『没有营养，还容易造成肥胖。』

『嘿！』那声音叫到，『吃一颗不会长胖的！』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吃？』巫师不耐烦地把脑袋从书籍上抬起，对上那个小蘑菇头明亮的紫色双眼。

『嗯……因为我弟弟很喜欢。』

『我不是你弟弟。』

书页上的糖果被收走，巫师再次低下头，忽略心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准备再次埋头研究书上的彩色解剖图，然后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猛地抬头怒目而视，却只看见欢呼着逃走的背影。

半透明彩色糖纸飘落在他的脚边，被阳光照得熠熠生光。

巫师用舌头把嘴里的糖果顶来顶去，香精和浓缩的果味溢满他的口腔，他并不讨厌。

算了，反正很甜。

——

星光沙漠的玫瑰给巫师分享了一个故事：小王子遇见一个精明的商人正在贩卖解渴药丸，商人声称只要一周吃一次，就不用喝水，每周可以节省五十三分钟。

“听上去很实用。”巫师收起听诊器，“我可以买到吗？”

玫瑰摇摆了两下，似乎是在模仿石化的样子，随即用一根尖刺指着他：“无趣的人！”

“嗯。”巫师点头，没在意她的无礼，“你在枯萎，这不是我们能治愈的，就像人没法治愈衰老一样。”

玫瑰傲慢地撇过花瓣，“我不想相信愿意吃解渴药丸的人说的话。”

“五十三分钟。”巫师说。

“是的。”玫瑰应到，“我要是有五十三分钟，我就会慢慢地喝一杯清甜的水！”

“五十三分钟，够我研究一个案例，或者记住一个急救知识，”巫师没有反驳玫瑰，而是慢慢地说，“一个月就是四个，一年就是四十八个。”

玫瑰安静了下来。

“一个有用的急救知识可以在战场上救成千上万的人。病人从不按照重点生病，所以学多少都不够用。”

巫师背起自己的工具，准备打道回府，“如果可以，我还想问有没有饱腹药丸。”

在他准备走出沙漠之时，玫瑰幽幽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我看你就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

“不吃吗？”

“不。”

平菇耸了耸肩，靠在他的办公桌上，在他面前撕开小零食的包装，袋装糕点甜腻的香味顺着空气飘来，巫师不为所动。

“你每天都只维持最低限度的食物，说实话，我觉得没必要。”

巫师刚结束上一个病人的病理报告，放下钢笔，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同样觉得没必要超额摄入脂肪和糖分。”

“我猜你没吃过这个。”

“我不吃。”巫师回答，“我按父亲给我制定的食谱吃饭。”

“噢，他给我们所有人都定制了一份。你的父亲虽然很优秀，但他是个糟糕的控制狂。”平菇把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那玩意没人会遵守，低糖，低脂肪，高蛋白，几乎没有油和调味，所有的食材都被打碎，失去了它们本身的味道！”

“你不知道真正的食物应该是什么味道，难怪你……”平菇忽然恍然大悟，随即对他发出了邀请，“周末要不要来我家吃晚餐？”

“吃什么？高油高糖低营养的食物吗？”巫师问，他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如果相对于你平时吃的那些，那确实。”平菇回答，随即拍了拍手，“相信我，我的弟弟从小就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

巫师仍在考虑，平菇走到他身边，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又往他口袋里塞了两颗糖。

“就这么决定了！一次普通饭菜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从不吃健康菜谱推荐的东西，不也健康成长到了现在吗？周末到我家来，地址你知道。”

未等巫师再发表什么言论，那个背影就消失在了门后。

就在赴约的前一天，一个任务让小队把巫师带到了山上，他们需要寻找一味珍贵的药材，而那药材只有巫师才能准确辨认。因为暴雨和泥石流，过了一个月，巫师才从山上走下来，只有他一个，迈着蹒跚，虚弱的步伐。

“任务完成了。”他说，小心翼翼地拿出藏在怀中小罐子里的珍贵药材，然后就眼前一黑，倒在救援队的担架上。

又过了一个星期，巫师脱离了营养液和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流体食物，平菇几乎是第一时间把他拉到了身边。

“恭喜出院。”平菇说，强硬地拽着他的手，“吃了一个月的干粮，又在医院待了一周，我想平时你吃的健康糊状食物都显得无比美味。但我们现在不想这个，我要让你见识真正的美味。”

巫师的目光有些呆滞，“营养食物。”他说。

“对，怎么了？我和卡卡给你准备了一顿大餐，你一定会喜欢的，流着肉汁的脆皮烤鸡，恰到好处的牛排，还有足够的蔬菜沙拉，甜甜的蛋糕和水果，我们打算开一瓶好酒来庆祝你出院，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想吃任何东西。”巫师没有抽走他的手，“尤其是肉。”

“你必须吃点东西，我们也给你准备了粥，如何？”平菇看着他脸上明显的抗拒，“食物是生存的必须，你说的，不是吗？”

“没错。”巫师认同，但是脸上的抗拒丝毫没有减少，“第二个星期，我的干粮就吃完了。”

“什么？”

巫师眼神转向地上，盯着不知何处的一个点，“带着大部分食物的人被泥石流掩埋了，很多人不见了。”

“好吧。山上有什么能吃的？水果，野猪，或者……虫子？”平菇咽了口口水，不去细想那种惨状，巫师也不需要同情。开始回忆起野外求生课上学到的知识，“嗯……起码是高蛋白。”

他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虫子确实是高蛋白。”巫师看了他一眼，“不过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泥土和石头，连树木都被冲毁了，我和幸存者不得不躲在高处的一个山洞中，走不出去，而且山洞里也并不彻底安全。我一直担心暴雨会灌进来，不过还好，洞稍微有些倾斜。”

“嗯……”平菇思考着，“你去寻找食物了？”

“不，那样不安全。”巫师的胃开始泛起酸水，“幸存者一个接一个倒下了……他们不愿意，最后只剩下我……”

平菇定住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人。我不能死。”

巫师被拉进一个怀抱。

——

“咖啡还是果汁？”平菇问道，麻利地把袖子卷到小臂，打开冰箱，休闲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

出于礼貌，巫师并未询问为何没有水这个选项，他瞟了一眼冰箱里的瓶装橙汁，花了五秒钟来思考：水果含有较高的可溶性糖分和挥发性芳香物质，瓶装果汁通常要经过高温消毒，营养成分流失严重，还会加入大量的添加剂；而咖啡的热量很低，含有多种生物活性成分，适量摄入对人体和大脑有着积极作用，但是过多摄入也会影响健康。综上所述，他选择：

“果汁，谢谢。”因为是甜的。

于是平菇给他倒了一大杯果汁，装在用来装啤酒的大玻璃杯里，巫师正要开口说这是否有些夸张，就看见平菇系起了围裙，站在开放式厨房里。

看上去像个家庭煮夫。巫师歪头想。

清淡的香气开始在不大的空间里流转，巫师判断了一下，好像是青菜和鸡蛋什么的，是他陌生但能辨认的人间烟火味。随即平菇打开了抽油烟机，很快那股香味巫师就闻不到了。

橙汁的味道甜甜，巫师环顾四周，客厅很干净，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和桌上摊开的书籍给这里添了一抹生活的气息，大大的落地窗送进来充足的阳光，正好照得桌上一罐彩色糖果闪闪发光。

巫师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那两颗糖果曾帮他度过了一个月艰难的时期。

一碗面被放在他的面前。蒸腾的热气悠悠升起，温和的香味钻进鼻腔，面条躺在清透的汤中，溏心蛋被切成两半，半熟的蛋黄流在整齐码放的青菜上。

家的味道。巫师脑海里冒出这个词，他通常只在通俗小说中看过这个概念，却无法共情。不过现在他倒是无师自通了。

他看着眼前的面，眼前的景象被雾气遮得有些模糊，巫师眨了眨眼睛，迟迟没有拿起筷子。

“吃吧。”平菇凑到他身边，面露自满，语气中都透露着快夸我，“很简单的一碗面，刚出院应该吃点清淡的。”

就好像一个小时前说准备好了大餐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想吃甜的。”巫师突兀说。

“甜的？”平菇挑起一边眉毛，“果汁不够甜吗？”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糖果罐上，自以为是地做了顿悟状，“糖果这种东西，想拿多少拿多少……唔。”

他的领子忽然一紧，身体被压低，鼻尖略过巫师身上的苦药草味，唇上是羽毛般柔软的触感，当平菇红着脸直起身来之后，他听见巫师状似无辜的声音。

“甜的。”

二十三岁时，巫师有了个甜味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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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越写越摆烂的流水账小甜文（乐）

本来是自己写着解压，但是一想到要写完就不解压了。

炎热的夏天，西瓜汁真的很好喝——

*平菇在巫师办公室吃的袋装糕点是蛋黄派。因为我爱吃（在说什么）担心出戏所以没写进去，在这里os一下，蛋黄派真的很好吃！！

好像没提及黑魔法师设定（？）不打紧，巫师虽然自称黑魔法师是本职，医生是兴趣，但是事实正好相反（！）